【篇一】
我最难忘的家风就是舅舅身上体现的终身学习的精神。
舅舅年轻时身材魁梧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步伐稳健有力。当他说话时,声音有感染力,带给人一种安全感。年幼时的我,常常喜欢去舅舅家里玩。每次去总能看到书桌上摊开些书籍或是杂志。那时我曾经认为读书只是与学生有关,和大人毫无关系,因此年幼的我看到桌上那些书刊时,脑子里首先反应的是“这是不是漫画书?还是小人书?”但是,当我走近翻开看时,却发现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,并没有色彩斑斓的图画,也没有引人入胜的童话故事。一次闲暇的时候,舅舅告诉我,那些书和杂志,都是他平时需要阅读学习的。他说,为了更好地完成工作,为了灵活的处理工作中的突发情况,他必须坚持不懈的学习来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。从学校中学到的只是理论和基础,随着新技术新理念出现,以前学到的知识就可能变得陈旧,只有勤读书才能不断更新自身的知识体系。我当时觉得这些听起来有些深奥和神奇,但却深深刻印在记忆中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逐渐理解了舅舅这种终身学习的精神。不积跬步,无以至千里,不积小流,无以成江海。读书,既是正心修身的一种方法,也是敬业奉献的一个侧面。正所谓天道酬勤,想要干好工作没有捷径可走,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实干,才能更出色的完成工作,而读书则可以为此奠定夯实的基础。
终身学习,这就是我的家风。书籍与我们亦师亦友,读书在荡涤我们心灵的同时,更塑造了敬业奉献的意识。
【篇二】
父亲的忠告
父亲从十八岁就做了村里的会计,这一做就是三十多年。
记忆里,他的办公桌上总是堆满了圆珠笔、直尺、复写纸、单据等,单据上密密麻麻地填满父亲刀砍斧斫般棱角分明的文字和数据。幼年时,多少次半夜醒来,我还见他低着头,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拔拉着算盘珠子,一丝不苟地算着写着。
偶有闲暇,父亲也会把我和五哥抱在膝上,给我们讲岳飞精忠报国,讲刘关张的桃园结义,讲曲折离奇的民间传说。伴随着父亲字正腔圆的讲述,正邪是非、民族大义、家国情怀等在我幼小的心里悄悄生根发芽。每每讲完,父亲总会意味深长地说:“做人啊!要守住本心,不贪不占。拿人家的手短,一旦拿了人家的东西,腰板就挺不直了。”在会计岗位上,他兢兢业业三十多年,一直践行着这一格言,而这人生格言,也影响了我一生。如今,父亲虽然离我而去,但是他的人生格言已深深地烙进我的心底。
母亲的淳朴
上寄宿制中学那些年,周末放学时,母亲总在村口接我;
离家时,她又送我到村口。
我从学校回家,也是母亲最忙的时候。夜深人静,劳累了一天的家人都进入了沉沉梦乡,母亲还在月光下给我洗衣服。她弯腰搓洗着,细碎的水银般的亮光,在盆中顽皮地跳跃。早晨鸡还未叫,她又起来点火烧汤、和面烙馍。在我的印象里,她似乎从来没有闲下来的时候。
我工作后,有时也和哥姐一样随手给母亲些钱,她总是默默地把钱收起来,积少成多,当家里需要办什么事时,她第一时间就把钱拿出来用。她说:“有钢要用到刀刃上,有钱要花到正事上。虽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也不能铺张浪费。”
她没文化,但有一颗淳朴的心,一生都在为这个贫困的家辛苦劳作,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我牢牢记得。
五哥的胸怀
在县二高读书的五哥,非常勤奋,成绩经常名列前茅。但因为家庭条件不好,父亲偶然对邻人说出的那句“家里同时供应两个高中生真难啊”的话,响槌一样敲在他的心里。他思索良久,决定让我去读书,自己含泪离开了学校,随做木工的二哥外出打工,开始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扛起沉重的家庭责任。
五哥的踏实能干远近皆知,但他的宽广胸怀,更让我敬佩。结婚前,他每月都会把打工挣的钱全部寄回家,我上大学三分之二的开销,都是五哥给的,他也常常寄书和衣物给我,并写信鼓励我要努力学习。他常在信中说的一句话是:“要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,人的一生很长,但机会错过了,就永远错过了。”
他顾家,所有人都照顾到了,唯独自己省吃俭用,舍不得吃舍不得穿,春节回家过年时,总穿着多年前的旧衣服。
父母在的时候,我隔三岔五带着妻女回家看望;
父母不在了,我们一家人常常探望岳父岳母和哥哥姐姐们。我经常对妻子说:“要维系好亲人间的关系,将他们说过的话,一代一代传承下去。这也算是咱家的家风吧!”
【篇三】
母亲在我眼里,一直是个威严的人。她若不高兴,脸挂下来,不怒自威,我就很局促,平时再怎么滔滔不绝,也一下子就会把话堵上。在我们家里,母亲说了算。
父亲在临安区临天乡分管工业那会,节假日上门送礼的人很多,母亲一概拒绝,凡是拿礼品上门的,一律不招待吃饭,礼品必须全部带回,这让访客倍感尴尬。因为我们灶台是在外面的,有些人就悄悄地把礼品放在做饭用的锅子里,再用锅盖盖上。母亲回家烧饭,锅盖揭开,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母亲闷声不响,拎起那些烟啊酒啊的,直接就放在商业局大院边的府前路上。
我说妈,那要被人家拿走的。母亲瞪了我一眼,拿走就拿走,有你什么事!
家里渐渐地便门庭冷落。母亲得罪了很多人,这让父亲的面子很下不来,难免有些抱怨。母亲说,人家送东西给你,就是有求于你,你能办的,不送东西照样可以办,你不能办的,收了人家东西,给办了,那就是犯错误。人家看上的是你的权力,你不当书记了,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围着你了。
母亲睿智,看问题总是入木三分。
父亲去世,根据母亲建议,直接送殡仪馆,丧事一切从简,因为老家在慈溪,临安亲戚很少,只通知了远在宁波的孙子,其他概不惊动。母亲在三年自然灾害中结识了临安的一个农民弟弟,困难时期,对他们一家经常接济。母亲说,他们在乡下,年事也高了,来殡仪馆不方便,也不用麻烦了。年迈体弱的母亲,不顾我们劝阻,亲自在殡仪馆陪了两天两夜。她说,老头子走在我前面,是他的福气。最后的日子,我一定要亲自送他回家。
在父亲失忆之前,我曾问过父亲,母亲那么强势,你有怪她吗?父亲说,你妈这么做,都是为我好。她替我把好了后门,我一辈子不忘初心,做人坦坦荡荡,是我的福气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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